第四章 欠钱的是大爷
“行！”王副行长咬着牙齿说道。
而且就算是输了，那其实也不打紧，自己还不是要提前退休！
“有了这100万，你的8000万和3.5个亿才能回来！”黄鹤认真地说道“不然，您还是现在把我给查封了吧。”
这就是人的本性，在越是黑暗的时候，任何一点光芒，都能引发无比巨大的希望，或者说是赌博欲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王副行长有些左右迟疑了起来，虽然他觉得黄鹤99％是在放洋屁，是在拖延时间跑路，但是想到那1％的还钱的可能性，想到自己收回贷款之后的风光，副行长就忍不住想要答应黄鹤了。
“好！”王副行长都要把自己的牙齿给咬断了。
“千真万确！”
“那我走了！”王副行长空着手来，也要空着手回去了。
“你觉得我是傻子吗？”王副行长看疯子一样地看着黄鹤。
“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你们行长的。”
“我这个时候说什么，您都是会怀疑我的！”黄鹤微微一笑“但是，您现在查封我，只会得到最多不过5000万的资产！”
现在的黄鹤居然意外的热情，这让这位副行长顿时舒服了很多。
但再舒服，最艰难的问题还是要谈的。
“应该不会，我听说昨天工人们已经被黄鹤堵在办公楼里面了，现在还有工人在盯着他，他跑不了的！”GS银行的副行长淡淡地说道，不过眉宇间那一股淡淡的忧伤，却无论如何也抹除不去。
人家反正都已经破产了，还管你是不是银行的行长，和贷款的时候，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。
“你给我闭嘴，年轻轻轻的，哪来这么多话？”副行长怒气冲冲的训斥一句了，这个话痨的手下顿时闭上了嘴巴。
通过后世各种官场和财经文章的熏陶，黄鹤完全明白，欠钱的才是大爷的道理，他现在欠了3.5个亿，他其实才是大爷，哪里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副行长呀。
“对了，这一次听说有上千人拖欠了工资，这些抵押物变卖之后的款子，多半是要先给这些工人补工资的，毕竟稳定压倒一切嘛，估计到时候我们的3.5亿能回个零头，都算是走运了！”
“哎，黄董事长，我们银行也没有余粮呀……你说什么？”副行长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什么。
“行长，你说那个黄鹤会不会已经跑了？”在一辆行驶中的奥迪车里面，有人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“那你什么时候转账过来？”
“哎，其实跑不跑都一样，这个黄鹤肯定是掏不出一分钱的，我们只能把他抵押的厂房，库存等资产来抵债，可是这些东西又能值几个钱呢？”
“黄董事长，你们该还钱了！”副行长道。
当然了，最关键的是行里面有贷款任务，他必须要把款子给贷出去，于是就和江南皮革厂签订了3.5个亿的贷款合同。
“王行长，如果您现在把我的皮革厂给查封了，那别说是3个月后了，就算是30年后，我也100％没有钱还给您了！”黄鹤在旁边冷不防的说了一句。
“有！”
“那谢谢王行长了，不过速度一定要快，最少三天内就能批下来，我等着急用呢！”
“没事，不是我们公司的名义贷款！”黄鹤笑道“我小姨子，手里面有套40平的房子，贷个100万，足够了吧！”
“您要是三个月后再来查封我，那您还是可以得到5000万，或者可以得到8000万的还款！”黄鹤掏了掏自己的耳朵“王行长，其实现在大家都不好过，你们GS银行在温州已经前前后后有几十笔上亿的贷款收不回来了吧！”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在三个月内还钱！”副行长质问道“你这是缓兵之计，三个月后，你恐怕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。”
温州的40平的房子，新房市场价才不到15万来着。
赌一赌，万一钱能收回来呢！
“……”副行长的声音卡住了，过了半晌，才冷哼一声道“原来黄董事长这里等着我呀，你们想要延期三个月，这个是不行的，是办不到的！”
这位副行长心态是爆炸的，因为当初这笔贷款就是他同意审批的，他觉得黄鹤看上去挺有能力，还是回国的海龟，见识肯定不一样，有前途。
“我真的办不到！”王副行长摇摇头“这是政策上的问题，我要是犯了这个错误，我会进去的！”
在无尽的愁云之中，这位副行长还是抵达了江南皮革厂的门口，不过没想到的是，本以为会出现无人迎接，被当做瘟神的情况，却没想到黄鹤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口，带着几个人亲自迎接自己，还热情地把自己引进他的办公室里面。
“你这不是耍赖吗？”副行长急了。
“我现在人已经被工人堵在这里了，我也一分钱都没有了，就剩下这么个破罐子了，要么你就把我的破罐子给砸碎，要么你就给我三个月的时间，三个月后，我保证想办法把第一笔的8000万给你还上！”黄鹤此时完全是有恃无恐。
可当时合同签的时候有多么的愉快，现在的心情就有多么的糟糕，这3.5个亿的款子要是收不回来，他估计就要提前养老退休了。
可是他才50岁了，他还有15年的时间呀。
“真的？”副行长惊喜万分的确认道。
“三个月后！”
“我知道！”黄鹤点点头“今天就该还给贵行第一批款子，总共8000万，我知道的。”
“但假如，你从我这里把贷款给收了回来，那你就是整个GS银行独一份能够收回贷款的人，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业绩，您难道不想要吗？”
“好，我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！”王副行长最终下定决心道，不管了，搏一搏，单车变摩托。
“王行长，我是不是耍赖，你比我更清楚，我所有的款子都是通过你们GS银行来处置的，我还剩多少钱，你会不知道吗？”
“那你有钱还吗？”
他之前和那些还不起钱的贷款户们打的交道太多了，这些家伙要么就是直接跑的远远的，让你根本找不到他，要么就是冷淡至极，聊了几句就一个劲地哭穷，表示自己一个子都没有，一切都听法院的，他就是没钱还。
“OK！”黄鹤怂了怂肩膀“那我无所谓了，你们看看这里什么东西值钱，那就都拿走吧，反正我所有的财产都在这里，大不了我再去监狱里面呆几年，能收回多少钱，就看您的本事了！”
“且慢！”黄鹤叫住了王副行长“王行长，公司现在就剩10万了，我后续的经营计划展不开，要不要您再给我贷100万，让我临时周转一下吧！”
“我有钱还！”黄鹤笑着说道。